“不過……”
陳二柱看向她“怎么了?”
妮拉聲音帶著凝重“這個維帕瓦迪家族,底蘊深厚,為了穩(wěn)固地位和對付敵人,他們家族常年供奉著不少實力強大的高手,有拳術(shù)大師,甚至有傳聞懂得邪術(shù)的降頭師……”
她頓了頓,看向陳二柱,擔憂之情溢于言表。
“我們只有兩個人……貿(mào)然闖入他們的老巢,恐怕……兇險萬分?!?/p>
陳二柱嘴角卻勾起一抹極其輕蔑的弧度。
他甚至連解釋都懶得解釋,只是淡淡地哼了一聲,仿佛聽到了一個極其無聊的笑話。
“無所謂?!彼Z氣平淡,卻蘊含著無與倫比的自信,“我倒是想見識見識,他們供奉的,是些什么‘高手’?!?/p>
妮拉看著陳二柱那副云淡風(fēng)輕、睥睨一切的神態(tài),想到他剛才那如同神魔般的手段,心中的擔憂瞬間消散了大半。
她用力點了點頭“好!”
隨即,她的目光厭惡地投向還跪在血泊中瑟瑟發(fā)抖、不??念^的巴頌。
“此人,怎么處理?”
陳二柱的目光也隨之落在了巴頌身上。
巴頌感受到那冰冷的目光,渾身一個激靈,磕頭磕得更賣力了,額頭已經(jīng)一片青紫。
“饒命啊……神仙爺爺……我真錯了……我再也不敢了……”
“我愿意獻出我所有的財富……我的錢……我的房子……我的車……都給您……只求您高抬貴手……”
陳二柱冷冷地盯著他,眼神如同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螻蟻。
這種貨色,他只需一個念頭,飛劍就能讓他身首異處。
但對方如此卑微地求饒……
陳二柱眼神淡漠,緩緩開口,聲音不帶絲毫感情“你覺得,你的命……值多少錢?”
巴頌猛地一愣,隨即狂喜!
有門兒!
他忙不迭地抬起頭,臉上還沾著血污和鼻涕眼淚,帶著劫后余生的希冀,試探著報出一個數(shù)字“一……一個億?泰銖!我現(xiàn)在就能轉(zhuǎn)賬!”
陳二柱面無表情,只是那雙冰冷的眸子,依舊毫無波瀾地盯著他。
沒有任何表示。
妮拉在一旁看得清楚,她柳眉倒豎,厲聲罵道“蠢貨!你這狗命,就值這么點錢嗎?!”
巴頌被罵得一個激靈,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他慌忙改口,聲音帶著哭腔“五……五個億!五個億泰銖!”
他哭喪著臉,仿佛被割了心頭肉“這……這真的是我全部的身家了……再多我真的拿不出來了……神仙爺爺開恩啊……”
陳二柱眼中最后一絲耐性徹底消失。
他發(fā)出一聲極其冰冷的輕哼。
“哼。”
伴隨著這聲冷哼,那懸浮的碧色飛劍,劍光陡然暴漲!
嗡——!
劍鳴聲尖銳刺耳!
一道碧虹,快得超越了肉眼捕捉的極限,瞬間劃過巴頌的脖頸!
巴頌?zāi)樕系目裣埠桶笏查g凝固。
他眼中最后的神采,被無邊的驚愕和恐懼徹底取代。
咕嚕嚕……
一顆帶著驚愕表情的頭顱,滾落在血泊之中,濺起幾滴暗紅的血珠。
無頭的尸體晃了晃,重重栽倒。
妮拉被這突如其來的斬殺嚇了一跳,下意識地驚呼一聲,瞪大了眼睛看向陳二柱。
陳二柱的聲音如同萬載寒冰,清晰地傳入她耳中“死到臨頭,還敢耍弄心機,該死?!?/p>
妮拉看著巴頌?zāi)菓K不忍睹的尸體,再想到這混蛋之前的嘴臉,也立刻覺得他死有余辜。
她定了定神,點頭道“陳先生說得對!這種人渣,死不足惜!我們走吧?!?/p>
陳二柱微微頷首。
那柄碧色飛劍在空中輕盈地繞了一圈,化作一道流光,沒入陳二柱的袖中,消失不見。
兩人不再看地上的狼藉一眼,轉(zhuǎn)身,在遠處那些圍觀者極度震撼、恐懼、如同看神明又如同看魔鬼的眼神注視下,神色平靜地邁步離開。
直到兩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拳場通道的陰影里。
死寂的拳場才轟然炸開!
“我的天!我的老天爺?。?!”
“我……我看到了什么?!那是劍仙嗎?!”
“巴頌……巴頌就這么死了?!腦袋都掉了!”
“活該!死得好!讓他平時囂張跋扈!這次踢到真正的鐵板了!”
“就是!不長眼的東西,得罪了不該得罪的神仙!”
“那把劍……那把劍怎么會自己飛起來殺人的?!我是不是在做夢?!”
“今天真是開眼了……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恐怖的事情……”
議論聲如同沸騰的開水,充滿了驚恐、敬畏、難以置信和一絲絲對巴頌報應(yīng)的快意。
陳二柱和妮拉兩人,一前一后,從陰暗污濁的地下黑市出口走了出來。
外面街道上的喧囂和明亮的光線,與地下拳場的血腥壓抑形成了鮮明對比。
妮拉深深吸了一口外面微涼的空氣,試圖平復(fù)內(nèi)心的翻江倒海。
但剛才那碧色飛劍如游龍般穿梭,瞬間斬落十幾顆頭顱的恐怖景象,如同烙印般刻在她的腦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