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(dāng)克雷頓說出同樣的話,他立刻想起了自己動身追殺阿西娜之前與戴斯長老進行的秘密對話。
他看著阿克齊的背影,仍在猶豫.......
在這段被抬著的無聊時光中,臭味引起了一個新的話題。
克雷頓一旦開始認真思考,就總是有各種各樣的變故擾亂他,行動組成員身上的臭味就是一個典型——那個味道和克雷頓自己的幾乎一模一樣。
“所以你們也走了下水道的路?”
“我們一路跟著她來的,所以.....沒想到她用了些手段拖延了我們的搜查。要是我們更早趕來,說不定就能面對面競賽誰能更快奪走她的性命了。”阿克齊打趣道,他的手在說話時會微微揚起拂動,就像一個專業(yè)的演說家。
這種說法有些血腥,不過克雷頓更討厭阿西娜,所以他沒有感到不適。
“你們看見朱利爾斯了嗎?”
“當(dāng)然,他拿著塊發(fā)光的石頭在下水道里亂走,好像迷了路,我們就把他帶出來了?!?
“他怎么沒來?”
為了說話更方便些,阿克齊有意放緩了步伐,走到克雷頓的擔(dān)架斜側(cè)面才維持住速度。
“我讓他回去了,他的魔法對于阿西娜那樣的敵人幾乎不起作用,還比不上布蘭科先生這樣的新手。不過他這次倒是選對人了,沒想到我們才是落后的隊伍?!?
克雷頓對于朱利爾斯的貢獻看在眼里,愿意為他多說幾句好話。
“他也幫了我不少忙。”
“當(dāng)然了,魔法畢竟各有妙用,沒有無用的法術(shù)?!?
狼人微微偏頭,看見自己身前的行動組成員都只帶了短槍和軍刀,沒有帶威力更大的武器。
他自己雖然也只帶了左輪,但那是因為他弄不到威力更大的,長老會應(yīng)該有能力弄到長管步槍和霰彈槍,有福倫丁在,他們甚至可以動用炸藥也不擔(dān)心被居民發(fā)現(xiàn)。
好像只有奧列里·布蘭科身前的挎帶上系著一把截短的霰彈槍,這可能和他的新手身份有關(guān)。
“你們沒有帶長管槍?”
“我們帶了,也用了。但這對阿西娜沒什么效果,還影響我們追擊的速度,所以我讓他們在路上就扔了,一會兒把你送回據(jù)點后我們還要回去一次,被別人撿走可就麻煩了?!?
“那樣說不定會成就某個盜賊團伙的好事?!?
身上披著大衣的狼人隨口說著,把自己的左輪拿到大衣底下,他本想把武器插進褲子側(cè)面的槍套里,但把槍拿下去才想起來自己還沒穿褲子。
在開口交流的時候,他潛意識就以為自己回到了文明社會,而在文明社會不穿褲子還挺尷尬的。
還好這里沒有女人,他想。
至于芭芭拉女士,大概是會吸血的某種蘑菇似的存在吧,狼人直接忽略了她。
“加快點速度吧,別讓貝略先生的傷口惡化了。”
阿克齊揮了揮手,行動組成員抬擔(dān)架的速度又提升了一個檔次。他們本來就在市中心,抵達長老會在附近的據(jù)點不會超過十分鐘的路程。對于重傷者而言是一件可喜的事,也減少了被路人發(fā)現(xiàn)的概率。
隨著他們的腳步加快,奧列里·布蘭科身前的霰彈槍開始隨著挎帶搖擺,它拼命敲狼人的頭,打得他兩耳低伏。
“抱歉,等我一下?!眾W列里單手托住簡易擔(dān)架的手把,竟還有余力去解身上的槍,就是布面有些傾斜,克雷頓差點從這幅擔(dān)架上翻下去。
“我來吧,你托住擔(dān)架就行?!?
克雷頓趕緊抬手切斷了挎帶,把霰彈槍也放在擔(dān)架上。
“新人?!?
平行在旁邊負責(zé)阿西娜那具擔(dān)架的雞頭套含著笑意重復(fù)了一遍這個詞,所有人都笑了起來,阿克齊也張開了他的鳥喙。
克雷頓看不見這小伙子臉上的表情,但知道他開始慶幸自己還帶著頭套了。
這種氛圍讓中尉回想起了自己剛?cè)胛榈臅r候,那時候他也一樣青澀,直到帶他的那位老兵被陶頓人砍掉了腦袋,他在軍隊的形象才開始朝不茍言笑的樣子靠攏,但那也不是因為沉穩(wěn),而是因為不想說——要是和新人太熟悉了,他們死掉會讓他傷心的,不過他總還能意外交上朋友就是了。
“阿克齊先生,您以前當(dāng)過兵嗎?”
阿克齊再次回頭:“為什么這么問?”
“我覺得你們的行動.....嗯,頗具章法?!本褪乔啡绷它c紀律,后半句克雷頓沒說出來,那可能會被認為是指責(zé)。
貓頭鷹先生平靜地笑了幾聲:“當(dāng)然不了,羽人是天生的妖精,不是變形者,沒法把這顆貓頭鷹腦袋藏起來,所以我注定了沒法參軍,關(guān)于指揮的技能,我是在海上學(xué)到的。長老會為服務(wù)于四位長老的海員都提供了軍事訓(xùn)練,不然沒法對抗海洋上猖獗的海盜們,一位退伍的上尉成為了我們的教官,我在他那里算不上最好的學(xué)員,不過他的本事未必全都管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