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倉大門吱吱呀呀地被推開,朱利爾斯提著油燈從里面出來,他的工作已經(jīng)完成了。
克雷頓、唐娜、克拉拉都抱著胳膊看天,像是百貨商店玻璃櫥柜后排成一排大小不一的娃娃,聽到門頁轉(zhuǎn)動的聲音都轉(zhuǎn)過頭來,整齊的動作讓朱利爾斯又后退了一步。
“有研究出來什么嗎?”克雷頓問。
朱利爾斯思考了幾秒便倚到墻上去,也抱起胳膊:“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。你要先聽哪一個?”
“隨便?!笨死最D說。
“好消息?!碧颇日f。
“壞消息?!笨死f。
朱利爾斯沉默了片刻:“那就先說好消息吧。這些人身上的紋身的確屬于某個儀式的前置條件,但這個儀式啟動的條件需要身上有紋身的人都死去才能啟動,而且這種儀式對場地的條件十分苛求。”
克雷頓冷哼一聲:“所以他們本來就是被放出來送死的,難怪楚德·奧斯馬爾讓他們無論如何也要留在這里。”
“那么儀式的效果是什么?”唐娜問。
朱利爾斯皺起眉頭,少女的疑問讓他不解:“我還以為你知道呢。你的天賦可是鏈接】類型的。”
巫師的天賦是與生俱來的,而每個巫師的天賦各有不同。
他自己的能力是后果預(yù)判】,因此在占卜和魔藥領(lǐng)域更有天分。
而鏈接】類型的天賦意味著該名巫師能與其他生物的存在部分鏈接,從精神鏈接到靈魂、命運之類一般巫師也捉摸不透的領(lǐng)域,他們都有著非同一般的感應(yīng)力。
尋常巫師要十年左右才能學(xué)會披皮化獸的魔法,而年僅十五歲的唐娜現(xiàn)在就已經(jīng)能熟練施展出來,這就是天賦的作用。
因此朱利爾斯想不通唐娜為什么為什么不自己去弄明白儀式的效果。
唐娜挺胸:“我剛才在學(xué)習(xí)拷問技術(shù)?!?
簡而言之,她沒工夫去忙活別的。
朱利爾斯訝然地看向克雷頓,他以為克雷頓只是讓自己侄女旁觀現(xiàn)場,適應(yīng)他們的做事風(fēng)格,沒想到真的是在教學(xué)。
“所以你能辦這事?”克雷頓想要確認(rèn)一下,唐娜點了點頭。
“那這件事就由你和克拉拉辦?!?
克拉拉是只剩一個腦袋,但力氣相當(dāng)于一個非常強壯的成年男人,控制谷倉里那些奄奄一息的俘虜綽綽有余。
有她的幫助,唐娜有自信完成這次課后作業(yè)。
等兩個女孩走進(jìn)谷倉,朱利爾斯皺眉看克雷頓:“你要和我說什么?”
狼人再次看向月亮。
“鎮(zhèn)長做了什么?”
“他走近屋子,敲了敲門,然后在老佩羅的邀請下把屋子走了個遍。連著慰問了芭芭拉和瑪麗·艾塔?!?
朱利爾斯說到這里嗤笑了一聲,對佩羅抒發(fā)著背后意見:“什么‘他派來的警衛(wèi)幫了我們的忙,我們不能將他拒之門外’。那老頭還以為我們在做好鄰居呢!”
“別嘲諷他了,老人大多固執(zhí),說正事?!?
男巫靠墻聳了聳肩,沒意識到這么做把墻灰蹭得滿背都是:“好吧好吧,那個禿頂?shù)募一飦砦葑永镛D(zhuǎn)了一圈,然后去找了瑟蘭妮。我知道你想問什么,但我也不知道。他們進(jìn)屋聊了半分鐘,然后杰弗里就出來了,但看起來很不高興?!?
“瑟蘭妮怎么說?”克雷頓問。
“她?她看起來有點高興,但當(dāng)我們問她發(fā)生了什么的時候,她卻不肯說,只是告訴我們這件事無損于我們的出行計劃?!?
在說這件事的時候,朱利爾斯很難不帶上驚奇的情感。這婊子竟也能堅持保守秘密,他現(xiàn)在有些尊重她了。
“沒事,我回去問她?!?
“你不會打算對她上刑吧?”
克雷頓揚起雙手,上面還有救世軍俘虜們留下的血跡:“用不著,她看見我手上的血就會告訴我的,因為我和藹可親。”
朱利爾斯哼了一聲,又將話題扭轉(zhuǎn)回去。
“雖然那個禿頂?shù)募一镒吡?,但我在他的帽子里留了點東西,多虧了裴倫旅店里沒那么多人喜歡打掃衛(wèi)生,我撿到了一根特別的毛發(fā)作為施法材料,現(xiàn)在這個小禮物能幫上我們的忙,顯示他所在方向,也能給借助他來窺視我們的家伙一個教訓(xùn)。”
克雷頓點了點頭,巫師的主動出擊讓他滿意。
朱利爾斯畢竟是格羅涅的兒子,就算平時懶散,關(guān)鍵時刻還是能盡努力發(fā)揮出自己的優(yōu)勢,如果每個人都像他一樣,那克雷頓會非常省心。
“等唐娜把事辦完,我們還有不少事做?,F(xiàn)在的當(dāng)務(wù)之急是搞清楚楚德·奧斯馬爾要做什么。”
克雷頓感受著月光的皎潔,心中的思路也越來越清晰。
“既然艾塔小姐已經(jīng)醒了,那么等芭芭拉也醒來,就讓她命令伊恩·拉撒路全力前往城里,再次測試我們被困在熱沃的可能性。除了這個,我們還要再雇幾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