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間里面,顧昭廷和方梨親熱的動靜,鬧得很大。
顧銘洲清楚的聽到了。
可是,明明他都還沒有走遠(yuǎn),門一關(guān),顧昭廷就如此的迫不及待了嗎?
顧銘洲喉結(jié)滾了滾,牙關(guān)緊緊地咬著,甚至都品嘗到了舌尖處的血腥氣。
胸前劇烈的上下起伏,他的拳頭死死地蜷著,渾身止不住的顫抖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受刺激,顧銘洲感覺到一陣頭暈?zāi)垦?,他忽然重重的倒地,整個人都失去了直覺。
難過鋪天蓋地,這樣的錐心之痛,還不如狠狠地給他一刀呢。
方梨一怔,若有所覺似的,下意識看了一眼大門的方向。
剛剛好像有什么動靜。
她從顧昭廷的懷里出來,準(zhǔn)備出去查探。
顧昭廷不滿的將她給撈了回來,按進(jìn)懷里。
“接個吻都不專心,你跑什么?”
“好像有聲音。”
方梨再次看了眼大門的方向:“你聽到了沒有?”
顧昭廷在警校待了多年,常年接受訓(xùn)練,反應(yīng)力比尋常人要快很多。
就連聽覺也是特別好。
他當(dāng)然聽到了。
不僅聽到了,他還分辨出來,那陣聲響,是人倒地的聲音。
他甚至都能猜到,顧銘洲承受不住刺激,躺在了他房間外面。
爭不過他,就會用這種下作的手段搶人!
顧昭廷的心中充滿了不屑!
他的嗓音低低沉沉,板著著一張臉說道:“什么聲音,我沒聽見?!?/p>
方梨擰了擰眉,不可能啊,那么大的動靜,顧昭廷怎么會沒聽見呢?
“我出去看看。”
“阿梨?!鳖櫿淹⒛樕湎聛怼?/p>
見顧昭廷叫自己,方梨回過頭看著他。
“是顧銘洲?!?/p>
顧昭廷眸光冷沉,“他這么做,是為了引起你的注意,你確定你要去?”
方梨輕輕抿了抿唇。
顧銘洲晚上落了水,發(fā)了高燒,方梨是知道的。
剛剛看到顧銘洲出現(xiàn)在房間外面的那刻,方梨很驚訝。
她沒想到,他會過來找她,還說要找顧昭廷要什么繃帶。
傻子都知道是為了見她的借口。
方梨當(dāng)然清楚自己需要和顧銘洲劃清界限。
但是,十八歲那年,顧銘洲出過一次車禍,高燒不退很多天,甚至還被醫(yī)生下了病危通知書。
從那以后,顧銘洲就落下了后遺癥。
如果持續(xù)不退燒,他是會高熱驚厥的,這個癥狀,十分危險,身邊不能離人。
她和顧銘洲的恩怨是一方面,總不能眼睜睜看他死。
更何況,當(dāng)年顧銘洲車禍的原因,還是因為她。
方梨猶豫了一下,“那我不去,你開門看看?”
她怕顧銘洲會死在外面。
看一眼,總歸是放心一些。
顧昭廷扳著一張臉,冷冷的說道:“我不去?!?/p>
方梨輕輕地嘆了口氣,“顧昭廷,他是你侄子,至少得開門,幫他叫個救護(hù)車吧?”
哪怕是個不認(rèn)識的陌生人呢?昏倒了也不可能就讓他這樣躺外面。
顧昭廷下頜線緊緊地繃著,依舊沒動。
方梨無奈,只好自己走過去開門。
顧昭廷閉了閉眼,眼底一片暗沉的戾氣。
顧銘洲不能留了。
他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顧銘洲一次又一次為了吸引方梨的注意,用這種手段來跟他搶人!
顧銘洲是真的暈了過去。
他臉色慘白的躺在地上,倒地的時候,額頭甚至還撞到墻壁,導(dǎo)致額角青了一塊。
落水后,顧銘洲只簡單的換了衣服,頭發(fā)還是濕漉漉的,此刻冬天的冷風(fēng)一吹,腦子更是昏沉的厲害。
因為高熱,顧銘洲果然驚厥了,方梨開門的瞬間,他正躺在地上抽搐。
整個人縮成一團(tuán),哪里還有之前意氣風(fēng)發(fā)的模樣?只讓人覺得狼狽。
方梨立即蹲下,掐著他的人中,驚慌道:“顧昭廷,你趕緊過來幫我!”
顧昭廷沒有動,賭氣說道:“讓他死了算了,跟我有什么關(guān)系。”
方梨知道顧昭廷在說氣話。
他也不會說見死不救的人。
“你別耍小孩子脾氣,人命關(guān)天呢,再說他如果真在咱們房間外出了什么事,你大姐還不瘋了!把這事兒算咱們頭上怎么辦?”
方梨拍打顧銘洲的臉頰也沒反應(yīng),就看到他時不時的抽搐一下,有點嚇人。
她連忙幫他把衣服的扣子解開,又幫他把腦袋偏向一旁。
顧昭廷似乎真的準(zhǔn)備見死不救。
方梨:“那你打個120,總可以吧?”
顧昭廷沒動。
“顧昭廷!”
……
一番折騰,顧銘洲進(jìn)了醫(yī)院,動靜鬧得太大,顧家上上下下都驚動了。
祁韻打了個哈欠,奇怪道:“大晚上的,銘洲怎么會暈倒在老四的房間外面?”
顧昭廷瞇了瞇眼,“三嫂,我也很奇怪,為什么他大晚上不睡覺,會出現(xiàn)在我房間外面,不如你去問問他?”
祁韻碰了個軟釘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