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半程，兩個人談天說地。
直到進(jìn)入后半程，維多利亞才‘隨口’提到一些‘關(guān)鍵’。
她好像清楚羅蘭的疑惑，并十分樂意解答。
“我和伊妮德有些不大的矛盾。我們見面，但不會一起喝茶聊天。我今日邀請，并不為了她。我是為了見您?！?/p>
她用一種十分欣賞的語氣說出來，并期待聽者做出應(yīng)有的‘回報’。
羅蘭給她了。
“這讓我既榮耀又忐忑，陛下。”他表現(xiàn)出恰到好處的‘激動’，失禮地?fù)P起顫抖的聲調(diào)“我，一個微不足道的執(zhí)行官，竟能得您…您…”
他激動的突然詞窮，嘴里念念有詞，迫切的想要表達(dá)什么。
女王很包容“柯林斯先生，您對我，對國家的忠誠，都在您英俊的臉上與高貴的靈魂上體現(xiàn)了。請相信，我絕對懷著善意，無論對您或?qū)徟型??！?/p>
她露出一絲愁容能被看出，卻又沒那么刻意。
“您清楚打獵嗎，柯林斯先生？”
她不等羅蘭的答復(fù)，自顧自往下說
“我該牽著獵犬，在屬于我的牧場和林地里。我要讓它們追捕兔子、狐貍和山雞，用利齒為我?guī)順s譽(yù)?！?/p>
“可您猜怎么著？”
“有些獵犬自認(rèn)為它爪牙鋒利，而人類的皮膚又是如此脆弱…它甚至覺得，不該由我牽著它，而是它擺弄我——一個主人。”
“這件事讓我憂愁，憤怒，又由衷感到可笑?！?/p>
羅蘭的臉上浮現(xiàn)一絲怒容
“主人和獵犬怎么能交換位置，您必是繩索的主人才對?！?/p>
維多利亞勉強(qiáng)一笑“可我現(xiàn)在，快要握不住繩索了，柯林斯先生。我本想和這些英勇、品格高尚的一同巡視領(lǐng)地，或許，還能開拓新的、滿是黃金的領(lǐng)土，可倘若有誰從中作亂…”
羅蘭沉聲“我能為您做些什么，我的陛下?！?/p>
「繞來繞去真麻煩?！?/p>
「她們是不是不知道怎么把話說的既簡單又清楚。」
羅蘭瞥了眼字，旋即移開視線。
維多利亞看著臉帶怒色的青年，對他暴露出自己柔弱的一面
“…我需要您的幫助，柯林斯先生。我需要執(zhí)行官，需要審判庭。我需要忠實的、為我戰(zhàn)斗的；我要燃著智慧火的，為我驅(qū)散黑暗。我需要您，也懇求您們的幫助…”
羅蘭微微蹙眉，猶豫道“我只是個不值一提的執(zhí)行官…”
“我已經(jīng)和您的審判長，伊妮德·茱提亞談過了，她已同意。”維多利亞注視著羅蘭的雙眼，無比真誠“但我無法隨意決定一位紳士的來去。我希望能見您，能親口說，然后，等待一個答案?！?/p>
“羅蘭·柯林斯先生，請注意。”
“我們要對抗的，是一個龐大組織中，極為可怖的一群人——這些人擁有偉力，且并不獨行。我不知您是否樂意，是否做好準(zhǔn)備，為我、為國家出一份力…”
她說。
“我尊重您的選擇，也清楚，這對一位剛剛踏入神秘界的、年紀(jì)不大的先生，并不容易?！?/p>
羅蘭很疑惑“我并不特殊，陛下？”
維多利亞搖搖頭，緩緩?fù)鲁鲆粋€名字。
“…查爾斯·克洛伊?！?/p>
“他身邊圍繞著十分可怕的儀式者，當(dāng)然，他本人也是?！?/p>
“這也是我詢問您的原因——我聽聞，您和您的審判長，近日似乎和他有些小小的沖突?！?/p>
羅蘭沉默時，她就慢條斯理地切開面包，抹上黃油，或優(yōu)雅地用勺子挖派上的葡萄和堅果。
約莫過了五分鐘。
“如果伊妮德大人同意，那么，我愿為您前驅(qū)，陛下?！?/p>
羅蘭嘆了口氣，眉宇間凝著一股揮之不去的煩悶“之前的確發(fā)生了一些事…查爾斯…我是說，克洛伊家的先生，對我，對伊妮德大人很不友善。如果像您所說，他們是那阻撓您的惡犬，我十分樂意奉獻(xiàn)我的熱情與忠誠，為您、為國家開辟前方的道路。”
“雖然我微不足道?！?/p>
年輕的女王終于滿意了。
羅蘭的尊敬與忠誠，給了她一種盡在掌握的感覺。
但同時，她也有些失望。
伊妮德·茱提亞…
怎會看上這樣的人？
虛偽、油滑，同她每日舉目所見的人沒有任何區(qū)別——非要說，只是稍微漂亮了些，言辭水平低了些，對禮節(jié)浮于表面拙劣的模仿。
然而終歸是出身粗鄙之人，無法學(xué)到真正高貴血脈中的精髓。
其他的，沒有任何區(qū)別了。年輕的，虛偽者。
女王興味寥寥。
“后續(xù)，我會再通知您的?！?/p>
她又應(yīng)付了半個小時，肉眼可見的失了興致，潦草談到下午茶結(jié)束。
拉維婭·海蒂不再搭理他，而是換了個侍者送羅蘭離開。
……
“我告訴過您的，他只是個依仗臉生活的廢物?！崩S婭·海蒂跪在她的玫瑰面前，仰面凝望著這個國家至高無上的人。
座位上的女人沒說話。
靜等著輝光在不遠(yuǎn)處炸開。
身姿窈窕的女人從光中邁步而出，搖曳著黑色紗裙。
她看了維多利亞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