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龍殺經(jīng)平展于桌面,散發(fā)獨有神韻,文字間涌現(xiàn)大片青光。
青光搖曳間,一道凌厲的環(huán)形鋒芒蕩開。
梁渠不避不閃,任由鋒芒觸及己身。
恰為頭腦昏沉的緣故,鋒芒入身,四周光影陡然變化,如潮水般徹底淹沒梁渠。
如夢似幻。
“原來要反其道行之?”
梁渠念頭跳動。
此道鋒芒并非他第一回觸及,但此前神志太過清明,反倒沉入不進(jìn)來,還以為要感悟其中鋒芒……
心神徹底沉沒。
光影扭曲間逐漸穩(wěn)固,梁渠神志稍有清晰,定神觀凝,一方栩栩如生的世界躍然展現(xiàn)。
大漠、長空。
平原,黃土。
斜陽普照。
光影斗轉(zhuǎn)。
“好真實的幻境?!?/p>
梁渠抓起地面土壤。
平陽縣濕氣重,土壤黏黏糊糊,抓一把會黏合成團(tuán),能揉捏出各式形狀。
這里的固然也是土團(tuán),但用力一捏,落地皆為紛紛土屑,隨風(fēng)飄揚。
漠北?
梁渠想到秘籍由來,大致猜到所處位置。
楊東雄得到青龍七殺槍的地方是在漠北,兩本秘籍透露出來的位置同樣是在流金海。
種種跡象無一不表明七殺槍最初的創(chuàng)造環(huán)境在哪。
指腹搓開土屑,梁渠正欲四下觀摩,目光忽地一閃,轉(zhuǎn)頭望向夕陽。
刺目的斜陽把大地照得白閃閃,白里透著點紅,由至下整個像一面巨大的火鏡,每一條光都像是火鏡的焦點。
而所有白光的最中心,蒙蒙中涌現(xiàn)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壓力,讓梁渠心跳加速。
有人!
梁渠不是真的看見白光里有什么人影,不過強烈的感覺仿佛針扎在背后,有人的目光能把他整個洞穿。
白光微微搖晃。
一個人影鍍金輝從光圈中徐徐走出。
梁渠瞇住眼睛,白光中完全瞧不真切,只覺得那人身材明明與自己相仿,卻高大至極,仿若一柄頂天立地的長槍。
似為驗證,此人背后確有一桿長武器,以白布包裹。
然不待梁渠仔細(xì)觀摩,無聲無息間,沐浴白光之人腳踏七星,手中一晃,白布飛揚。
飄展中,忽有一道白線飛來。
轟!
雷落眼前,勁風(fēng)撲面,駭人氣息升騰。
距離是如此之近,梁渠全身的毛孔都緊緊地收縮起來,下意識地往后躲,可根本躲不過。
罡風(fēng)流轉(zhuǎn)。
長槍在那人手中扭動,仿若化作一條活的蒼龍,橫亙于長空之下大地之,仰天咆哮。
剎那間,銳氣橫掃長空。
蒼茫原野所有野草齊根斷裂,草屑紛飛,蕩起滿天黃沙!
……
光影潰散。
“呼!”
“哈!”
梁渠冷汗淋漓,大口喘氣。
哪怕脫離神韻包裹,視線之中仿佛仍能看到那道頂天立地的身影。
然死亡恐懼下的收獲值得驚喜。
伴隨著這一槍,諸多武學(xué)奧義隱約浮現(xiàn)心間。
可惜距離明悟仍差一絲。
“繼續(xù)?!?/p>
梁渠終于明白神韻的正確用途,難怪被譽為學(xué)習(xí)武學(xué)的捷徑。
只需拉入幻境,無太多危險的體驗一遍,比練幾十遍百遍更加有用!
趁熱打鐵。
梁渠嗑下丹藥,喊一聲。
“胖蟲!”
趴在桌的蜃蟲心領(lǐng)神會,蠕動身軀,噴涌出一股白霧,只是這白霧的量比以往要少得多,縹緲到梁渠身前,更是只有絲絲縷縷。
白霧繚繞。
亭臺樓閣若隱若現(xiàn),
梁渠收入白霧同時,光影變化,天旋地轉(zhuǎn),視線再度改變。
大漠、長空。
平原,黃土。
斜陽普照。
光影斗轉(zhuǎn)。
與此前所見所聞沒有任何改變,然而這一次,世界的流動明顯變慢。
長風(fēng)呼嘯之中,野草仿佛被按下了慢鏡頭,搖晃地?zé)o比緩慢。
梁渠抓起一把泥土握碎,細(xì)沙隨風(fēng)飄揚,連成沙幕,他抬頭望去。
盛大的白光之下,晃動的人影同樣放緩,梁渠無比清晰地感受到光影在其中變化。
有用!
蜃蟲帶來的思維加速帶到了神韻之中!
念頭跳動之際,人影一如既往的腳踏七星,白線再出,大地動蕩,蒼龍咆哮!
梁渠睜大雙目,不放過任何一個細(xì)節(jié)。
……
時光流逝。
轉(zhuǎn)眼間一個多月過去。
天氣由嚴(yán)寒轉(zhuǎn)春,世界多出幾分生機勃發(fā)之意。
“呼!”
三瓶神思丹空空如也。
梁渠呼吸變得沉重悠長,氣息流動于口鼻間漫卷,引得整個靜室微微顫動。
渾身狀態(tài)越發(fā)完美無缺,正應(yīng)外面生機勃發(fā)的春景。
“太清龍罡?!?/p>
梁渠默默念誦綱領(lǐng),咀嚼其中精義。
經(jīng)由一個多月的體悟,無論是朝廷給的,亦或者大師兄從流金海送來的兩本秘籍。
梁渠把其中神韻體會了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