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懷疑

　　 翌日，“咚！”

　　 查理從睡夢中幽幽醒來，轉(zhuǎn)過頭去，看向窗戶。松鼠又高舉著松果，企圖拯救他，如果他再晚一刻醒來，那新安裝上去沒多久的窗玻璃，將應(yīng)聲破碎。“吱！吱吱！”

　　 松鼠見他醒了，先是疑惑了一下，隨即又怪叫著跑開。不過它的膽子好像大了不少，過了一會兒，又悄悄從窗口探出頭來，豆豆大的眼睛看著查理，好奇打量。6

　　 本不樂意了，這是他的查理。骷髏手爬上桌子，恐嚇對方，“退下！"5查理沒有理會這場幼稚的交鋒，昨夜消耗過大，一個晚上的時間不足以讓他完全恢復(fù)過來。但他有種奇妙的感覺一一他在昨夜那場儀式里，并非全無收獲。不過他并不急著驗證,慢悠悠地洗漱，再下樓做早餐。等到香甜的牛奶和面包安撫了他的味蕾,他才照常開始一天的功課，閉目冥想。<1果然，這一次他能感知到的魔法元素數(shù)量，有了顯著的提升。如果說之前是差一點才能達(dá)到高等魔法學(xué)院的入學(xué)標(biāo)準(zhǔn)，那現(xiàn)在就是已經(jīng)達(dá)到，并且明顯溢出了。

　　 明明魔法學(xué)院已經(jīng)給他判了“死刑"，還能有這樣的效果，只能說明一件事一一世事無絕對。

　　 開心嗎？

　　 查理捂著心口，昨日發(fā)生的一切都還歷歷在目。他其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平靜，那么鎮(zhèn)定，但不斷發(fā)生的事情讓他沒有胡思亂想的時間，只能迎難而上，然后一一無心插柳柳成蔭。<4

　　 “你在笑什么？"本的骷髏頭滾到他的腳邊，問?！拔以谛?，世上本無事，庸人自擾之?！安槔頉Q定不去多想了，危險永遠(yuǎn)與機遇并存，與其七想八想，不如先把《煉金筆記》和《魔法指南》學(xué)完。這時，外面?zhèn)鱽硇[聲。查理心念微動，立刻起身透過窗戶望出去，發(fā)現(xiàn)街上多了很多的黑甲騎士。

　　 是單純的因為昨夜的異動，還是偷竊案有了新進(jìn)展了？說起來，昨夜他睡下之后，雖然很快就陷入了昏睡，但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依舊令人如芒在背。在外面盯著他的是誰？他不能確定。老鞋匠有沒有順利度過危機？他也不確定。不過，只要沒被抓走，就代表他又茍活了一天。可喜可賀。

　　 查理靠在墻邊暗中窺探了一會兒，看到隔壁的麥肯太太出來了，便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著裝，也推門走了出去。

　　 “麥肯太太，早上好。"查理溫和地向她問好，隨即有些擔(dān)憂地看向街上，“今天這是…怎么回事？”

　　 麥肯太太沒急著回答，看到查理遲遲不見好的臉色，心疼壞了，“哦，我可憐的小查理，先別管街上發(fā)生什么事了，瞧瞧你都瘦了?！卑?？我瘦了嗎？查理自己沒有看出來，但從小到大的生活經(jīng)驗告訴他，這個時候最好不要反駁。<2

　　 “聽我的，小查理，你該多吃點肉了，或者買一顆寶石戴在身上，來祈求健康。"麥肯太太說起寶石，又想到了那個珠寶商人。她不由埋怨起珠寶商人來，顯而易見那不是一個好雇主，否則怎能令查理如此消瘦。記得昨日就是他把查理又接走了。2還有理發(fā)師。

　　 灰帽街附近就這一位理發(fā)師，競突然跑了，他要是留下來給查理看了病再走，她可憐的小查理何至于此？

　　 念叨了許久，麥肯太太終于扯回了正題，“我一早去公共烤爐那兒的時候，就瞧見那些騎士老爺們在附近巡邏了。你昨夜沒去橡樹酒館吧？”查理搖搖頭，“沒有?！?/p>

　　 麥肯太太湊近了，壓低了聲音，“有那大半夜還在喝酒的酒鬼，非說自己瞧見月亮在吹泡泡，你說邪門不邪門？”

　　 查理裝作驚訝的樣子，“吹泡泡？”

　　 “是啊，酒鬼的話怎么能信呢？“麥肯太太說著，又想起別的來，“不過我問其他人，倒是有人在夜半的時候聽見街上似乎有些騷動，也不知究竟是怎么了。查理心下了然。

　　 昨夜的儀式維持的時間其實很短，因為自己實力不夠，不足以支撐太久，所以親眼看見的人并不多。

　　 當(dāng)然，他本來也不敢維持太久，萬一泡泡飄得太多，集中往松塔飄過來，那他就暴露了。

　　 也不知老鞋匠那邊怎么樣了……

　　 查理懷著這樣的擔(dān)憂，一直等到了下午。

　　 維克的馬車再次登門，車夫送來了明日宴會要用的衣服和鞋子。查理看到那做工精致的鞋子，就知道老鞋匠應(yīng)該沒事了。<3只是現(xiàn)在還不是見面的時候。

　　 略晚些的時候，松塔還迎來了新的客人。他們正是昨日在魔法學(xué)院里為查理探尋真相的，那幾位新生。

　　 幾人還是第一次到灰帽街這樣的地方來，看什么都很新奇。街上的鄰居們，還在不斷走訪、巡邏的黑甲騎士們也好奇地打量著他們，奇怪于魔法學(xué)院的學(xué)生怎么會到這兒來。

　　 “波利？你們怎么來了？"查理主動打開門，把他們請進(jìn)來。波利就是那個火紅頭發(fā)的名字，其余三人分別是伯恩、艾米莉亞和薇薇安。四人除了薇薇安，都是平民出身。<1“是薇薇安說要來找你的?！安ɡD(zhuǎn)頭就把同學(xué)出賣了。薇薇安雖然是個貴族小姐，但她沒什么大小姐脾氣，一米五幾個子嬌小，跟其他人站在一塊兒時，像個安靜乖巧的小妹妹。倒是扎著麻花辮的艾米莉亞更外放一些，“波利，最擔(dān)心的明明是你。"<